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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情深

睡前故事母子情深

母子情深

在人类社会中,母爱是最普通又是最深沉的。随便你用“伟大”、“崇高”这些形容词来修饰,也总不嫌过份。但是母爱也并不是人类独有的。在动物世界,雌性动物对它的儿女的疼爱和关怀,与人类母爱相比,有些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讲的,是个不为寻常人所知的水獭母子俩的故事。

在日本宫崎县内的一条河上有一处瀑布,在瀑布后面的岩石上,住着水獭母子俩。这就是我们要讲的故事的主角。

水獭妈妈已经上了年纪,身体也比其它水獭大出一倍。小水獭刚出生不久,最近刚刚学走路。

水獭妈妈靠在瀑布边抓些鱼或到农村住家抓些小鸡来喂养孩子。一天夜里,水獭妈妈和寻常一样,出去捕食。它在河岸边的草地上刚走两三步,就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儿。那是一只小鸡在啾啾地叫唤。水獭妈妈像蛇一样,静静地藏进草丛里。小鸡一边扑打着翅膀,一边叫着,在一点点地向它走近。

这时,只要水獭妈妈一跃,就会咬住小鸡的头。

水獭妈妈把头顶在地上,正预备扑出去,突然从旁边飘来一股讨厌的气味。那是人和铁器的味道。这铁器,就是人们所说的枪管儿,或是捕兽器上的铁夹之类。

再闻闻,气味是从小鸡旁边发出来的。上了年纪的水獭妈妈露出一排白牙,气得呜呜直叫。它在犹豫,是扑去抓住香嫩的小鸡,还是远远躲开铁器和人类的气味?凭它多年的经验知道,无论如何,必须首先远远地躲开铁器和人类,想到这儿,它一步一步向后退。

正在这当儿,小水獭跟上来了。小水獭特殊贪嘴,怎么喂它,它都嫌不够,总吵闹着肚子饿,整天想着吃香喷喷的小鸡。至于什么人类的气味儿,铁的气味儿,它根本不明白。它从后面瞄准小鸡,忽地扑了过去。这时,水獭妈妈一点也没敢大意。待小水獭一跳起来,还没接近小鸡时,它一口叼住小水獭的脖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儿。就在这时,只听“啪”地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响了一下。随着响声,老水獭呜呜地哀叫起来。原来,它的尾巴,被人埋设的夹子夹住了。因为在旋转的时候,它那长长的尾巴触到了小鸡的身上。老水獭知道,它被猎人布下的铁夹子夹住了。这该死的小鸡,是猎人的诱饵啊。

老水獭想挣脱尾巴上这可恶的铁夹子,它有的是力气,平时,就连三米高的断崖,一蹿也能上去,现在,它一弓腰,往上一跳,结果适得其反,它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从头到脚沾满了沙子。

它又试着用锋利的牙齿去咬那个东西。可是,那是个铁夹子,只闻声“嘎吱”一声,毫不管用。

小水獭知道自己闯了祸,钻进附近的岩石下面。过了一会儿,又钻出来左右张望。它也许是明白了身边发生的事情,急得在水獭妈妈的四面团团乱转,还发出叽叽的哀鸣。

老水獭知道,在这种场合,越大声吵闹,危险性越大。于是,它皱起鼻子,喉咙里呻吟着,算是警告小水獭安静一点。

然而,这时的小水獭什么也不顾了。它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叽、叽、叽叽”叫个不停。叫声使老水獭心烦。最后,它开始发疯似地挣扎起来,它一次又一次地跳,蹦,但每一次整个身上的骨头都被摔得咯吱咯吱响。

最终,也许老水獭明白了,任凭它怎样挣扎都是徒劳的。

它蜷缩起身体,干脆躺在杂草里。它需要休息,它要想办法挣脱困境。

小水獭似乎也叫累了,紧紧偎在妈妈身边,将头钻进妈妈那软乎乎的毛皮中。

忽然,老水獭出于本能,感到又有一种危险在向它们靠拢。它发出“唧唧”的警告声。小水獭马上爬起身,又钻进刚才的岩石下面。

一点响声没有。在月光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唰”地飞来。啊,那是一只大枭鸟。

枭鸟忽地一个俯冲,直奔老水獭扑过来。假如换其它的小动物,这下准会没命的。可水獭在动物中,其灵敏程度堪称第一。尽管它尾巴被夹着,仍旧以惊人的速度,把身体滚到一边去了。

枭鸟见没扑到,显然气愤了。它“嘎”地大叫一声,张开大嘴巴,又一次猛扑过来。

这一次,老水獭又巧妙地躲了过去。可是枭鸟的硬嘴却叼到了水獭被夹住的尾巴。水獭的尾巴”噗”地一声,从夹子上断了下来。——这下,可救了水獭。

老水獭忍着剧痛,抓住这一瞬间,像闪电一样跳起来,“扑通”一声,扎进上堤后边的河水中去了。

老水獭吃了这番大苦头,它知道,要在瀑布附近呆下去,危险可更多了,它不得不带着小水獭离开这个住处。对水獭来说除非养育孩子,它们平时从不在同一个地方长时间地栖身。它们到各地漂泊,这是水獭家族的传统。

水獭妈妈领着小水獭,沿着河水,往下游游过去。游了五六天,一直游到大海边。

这里是一个伸进陆地的海湾,悄悄的水浪,哗啦晔啦地冲刷着沙滩。水獭妈妈试着上沙滩跑了一圈。然而,不知为什么,这里同样到处布满了人类的气味儿,至今为止,它从未闻到过有这样浓烈气味的地方。年老的水獭用它那黑亮的眼睛朝四面张里了一会儿,它发现在水面的远方,有一个小岛,于是,它就决定,渡水到那个海岛上去。

这个岛上无人居住,到处是光秃秃的岩石。它们在一处岩洞中寻到了栖身的场所。这里除了潮水味儿之外,没有一点人类的味儿。老水獭对这个地方非常满足。

退潮时,水獭母子俩并肩来到海滩上,拣食遍地都是的海贝。对于水獭这种动物,无论小鸟还是昆虫、鱼类,都可以作为食物,所以它们才能生存下来。

这里的确成了它们最理想的住处。它们原想在这儿住一个时期。然而,一天清晨,一阵“砰砰砰”的枪声打破了它们的这一美梦。这伦声震得它们身子直发抖。而且从那以后,几乎天天都能听到这种声音。时间已经进入狩猎季节。这座小岛的附近,每年都飞来成群成群的海鸟,所以猎人一批一批地开始向这里涌来。它们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于是,老水獭又决定离开这座小岛。

水獭母子住过田野,住过山脚,经过长时间的旅行后,又回到了宫崎县内的那条河里。河的两岸被连日来的大雪覆盖,发出耀眼的白光,俨然像两堵冰墙。在冰墙中间,清亮的河水在不停地流淌,曲曲弯弯伸向远方。

往上游,再往上游,水獭母子顺着河岸,走了一天又一天,终于来到一个满满的水池旁边。只闻声有“扑通、扑通”的奇怪声音。老水獭把两只前爪搭在一块小岩石上,朝前边望了望,然后发出“叽叽。叽叽”的叫声。

小水獭也学着妈妈的样子,看了一番,跟着“叽叽叽叽”地大叫起来。

原来,“扑通,扑通”的声音,是它们的同伴在那里戏水呢。

这水池旁边,有一条缓缓的坡道,一直伸向水池。在坡道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雪。看来这坡道是人们开山运石头,把半个山头削了,留下这一段斜坡,如今荒废了,没人再来过。现在成了水獭们玩耍的好场所。

在倾斜的雪面上,像滑雪似地,从上边溜下去,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大约有十五六只水獭集中在这个“滑雪场”,轮番往下溜。老水獭和它的孩子也加入了它们的行列玩起来。

就在水獭们玩得兴高采烈的当儿,在远离斜坡的松林里,有两个身披白外套的人,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他们在盯着这个场面。这一老一少,是从外地到山里来打猎的。今天,他们没有遇到兔子野鸡之类,正巧碰上了这群水獭。对他俩来说,不管什么,只要是野物就行。于是,他们举起了猎枪,扣动了扳机。“砰,砰”,正当老水獭和小水獭开始下滑时,从两支枪口喷出了火星,水獭们一齐扎进池中,在深深的水底消失了。

“叽叽、叽叽”,水獭在哀鸣。小水獭的一条腿被打中了。两个猎人放出猎狗。小水獭想逃进水池,结果没成功。前面的路被猎狗堵住了,它只好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往后退,钻进旁边的岩石下面的洞里。

猎人跑过来。他们摘下身上的铁锹,不停地向岩石下挖去。他们挖出松土和冰碴,终于将小水獭抓了出来。但这只小水獭由于天生的本能,仰面朝天,佯装死去了。这两个猎人也许见过这种把戏,他们笑道:“这个小崽子,还想来骗我们!”

猎人们说完,一阵哈哈大笑。那年轻的猎人用脚踢着小水獭,小家伙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儿。可它仍旧一动不动。不知道真相的人还以为它真的死了呢,它装得可逼真了。

两个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这小东西装得倒挺像哩!”就在这个人眯着眼哈哈大笑时,随着一阵水响,老水獭跳到两个人中间,一口衔住小水獭的脖颈,就想往回跑。但是,一下子没有跳到水池里。

老水獭在沙子上轻微坐了一下,口里含着小水獭,用发光的眼睛瞪着猎人。

两个猎人措手不及,一定神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年轻猎人抬枪瞄准了它们,刚想扣动扳机,年老的猎人却把他推开了。“砰,砰,砰,”子弹朝着另外的方向射了出去。就趁这机会,老水獭“扑通”一声,跳进水池里,母子俩逃走了。

年轻的猎人问:“咦,你为什么不让我打死?”

那位年纪稍长的猎人笑笑,“为什么?待你到我这把年纪,也许会明白的。——走吧!看到刚刚这一幕,我空手回去也值得!”

励志故事血泪母子情

在江西赣东北一个偏远山区程家沟,有个今年才16岁的孩子叫梦晓。梦晓上小学那年,他爸一次进山去掏野蜂蜜误入非洲“杀人蜂”的巢穴而丧生,从此,梦晓就与体弱多病的妈妈相依为命。

这年,梦晓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县中学。

妈妈得悉这消息,兴奋得脸上挂着泪水,一把扯着儿子来到他爸的坟前,喃喃告慰道:“孩子他爸,你放心走吧,咱们儿子考上县中了,将来不定就是咱们这山沟的第一个大学生呢!”

梦晓好像一天间长大了。他知道自打爸死后,这么多年妈为了他吃了不少苦,不但全揽下了田间地头的活,还重新踏上了爸的路,进山去掏野蜂蜜。从坟上回到家,梦晓就扯着妈的衣襟说:“妈,俺不想上学了!”

妈见儿子忽然说出这话来,惊愕道:“为啥?!”

梦晓说:“俺得在家帮你干活!”

妈见儿子这么懂事,心里当然兴奋,但儿子好不轻易考上中学,她怎么能让他辍学呀?于是把脸儿一绷,说:“家里的活有妈来干,你只管念书,别替妈操心!”

梦晓望着骨瘦如柴的妈,心就像让蚂蟥叮了似地隐隐作痛。“扑通”一声跪在了妈的脚下,请求道:“妈,让我留下吧,哪怕让俺呆在你身边给你送碗水!”

可妈却铁了心,唬儿子道:“你真想气妈么?你若把学业给荒废了,妈不是白苦白累了?不行!”

见妈真的生了气,梦晓淌着眼泪说:“妈,俺听您的,不过您也得依俺一件事,不然俺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妈心里感到一阵滚烫滚烫,她伸手一边去搀儿子一边说:“起来说,妈听着!”

“允许俺以后不再进山去掏野蜂蜜!”

妈终于明白,儿子这一切原来是出天对她的安全担心呀!可是在这穷山沟里,她不进山去掏蜂蜜又怎能去供儿子上学啊!然而她又不忍心伤儿子的心。她点头允许了。

小梦晓不知妈妈是假允许,顿时兴奋得像门门功课考了满分似地破涕为笑了。

不料就在梦晓去县城上中学后不久的一个双休日,当他喜气洋洋地回到家时,却让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妈竟浑身是血由人打山上给抬了下来。

梦晓傻了似地扑上前,哭喊着:“妈,妈,这是怎么啦?”可妈妈的双眼紧闭,一声不吭。一个老乡告诉他,他妈去掏野蜂蜜从树上摔下来了……

梦晓明白了,原来妈在骗他!想到这,他两腿不由一软,跪了下来,抓住妈妈手臂说:“妈,你不是早跟俺说好了,不去掏野蜂蜜吗,你说话咋不算数呀?!”

然而任凭梦晓如何怨妈,妈躺在那就是不出声。妈摔得太重了,得赶快送医院,于是梦晓就向老乡家借了辆平板车拉着妈往县医院赶去。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拉着平板车,赶了四十多里地来到了县医院,已是浑身汗水湿透。但他没顾得上喘息,跑到挂号窗口挂号,推着妈急急到急诊室门外放下车,便进去喊医生。

急诊室里只有一个年轻医生。此时这个医生与一个刚从深圳倒卖影碟回来的朋友侃得正在兴头上。梦晓走到他面前,请求道:“医生叔叔,救救俺妈吧!”

医生瞅了瞅他,说:“你妈在哪?!”“在门外车呢!”“让她进来!”“俺……俺妈昏迷着!”

年轻医生站起身,拿着听诊器出了门,一看梦晓妈悄悄地躺着,头部及身子均有不同程度的划伤,而且伤口还在淌血。医生觉得像这样情况得赶快采取紧急抢救措施,便问梦晓:“病人还有其他亲属吗?”梦晓摇摇头。医生又问:“你爸呢?”梦晓说:“他早死了!”医生问:“你带没带钱?”

看着梦晓手里那沓碎票,医生皱起双眉说:“就这钱?”“嗯!”“多长?”“十元零四角!”

医生苦笑道:“就十几元钱,你当你妈是患感冒?快回去取钱来。”说完,转身走进值班室,对他的朋友说,“又是一个没钱想白看病的,唉,真没办法。”

梦晓望着那两扇不断“吱呀”“吱呀”晃动的门,心就像让人浇了桶冷水彻底凉了,只得一头扎进妈怀里放声大哭……

这时过来一位老大爷开导梦晓说:“孩子,再这样拖下去你妈性命就危险啦,赶快求人去吧!”

梦晓抹抹泪说:“俺去求过了!”

老大爷叹了一口气,说:“孩子,你不懂,那样空口白话求人不管用!”“大爷,你告诉俺该怎么做?”

老大爷告诉他,让他给年轻医生买盒好烟什么的,这样人家一兴奋他妈兴许有救了。梦晓究竟是个孩子,以为有了一包烟,医生准会给他妈治病了,于是急忙奔到街上一家烟酒店买了盒甲级“阿诗玛”,像捧着宝贝似地转身往门外奔去,哪知跑得太急,和门外匆匆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只听“叭”一声,把那人手中一只瓶子给撞在了地上打了个粉碎。

梦晓抬头一看,吓得脸都变了色。他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班主任吴老师。

梦晓见自己闯了祸,吓得望着吴老师吞吞吐吐地说:“老……师,俺……俺……明日……赔……你……只瓶……瓶子……”

吴老师好像并不在意梦晓赔不赔他的酱油瓶,相反他见梦晓惊慌失措的样子,怀疑地问:“梦晓,你上这来干啥?”

梦晓见老师盘问,更加紧张,嘴里只是:“俺……俺……”

吴老师继承追问:“告诉老师,双休日干吗不回家帮你妈干点活,来这儿干啥?是不是来街上去网吧玩电子游戏了?”

梦晓看着老师那锐利的目光,吓得嘴里一边说:“俺……没……没……”一边本能地把手里那包“阿诗玛”往身后藏。

梦晓这一举动没能逃过吴老师眼睛,吴老师从梦晓那慌慌张张的神态中断定面前这个学生说不定干了什么坏事。他想到少年管教所里许多长年犯中有很多人就是从网吧打游戏给“打”出来的。这么一想,他怎么容易放过,断然喝问:“没?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给老师看看!”“不……”

“是不是包香烟?你当老师没看见?”他边说边朝梦晓走来。吴老师是个对学生管教极严的人,他怎容他的学生在外抽烟!小小年纪抽烟,准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上了。

梦晓见吴老师紧逼过来,紧张得一边后退,一边连连说着:“不、不……”他的这一举动,更使吴老师断定他不干好事,于是气恼地说:“把香烟给我,你明天给我写个‘检讨’来,不然就别怪老师处分你!”

对梦晓来说,写“检讨”给处分都没关系,但要他把手里的烟给老师却万万不能。他认定这烟就是他妈唯一的生命希望呀……因此,他一口拒绝道:“这烟俺不能给你……”

吴老师气呀!他教了这么多年书还没学生敢这么违抗他,于是一步上前,从梦晓手中夺过那包“阿诗玛”,随手甩进了街边一条臭水沟里,然后走进店里,买了一袋袋装酱油,出了店门,连奔带跑地走了。

梦晓刹时呆了,大喊一声:“老师……”就像一只绝望的羔羊扑向了臭水沟,哭喊着,“妈……妈……”

可是,烟已被臭水浸烂了,梦晓指望它能给妈妈带来生命全化成了泡影,他身上只剩下了四毛钱,再也买不到一包“阿诗玛”了。

到了华灯初上时,梦晓两手空空木然地回到了妈身边。见妈睡着了。他以为妈太累太累了,在小梦晓的记忆中妈还从没这么好好睡过一觉呢。他不忍心吵醒妈,便守护在妈身边。哪知等到那个年轻医生再出来查看,发现他妈早死了……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把他妈埋葬了。梦晓趴在妈的坟头上,哭得死去活来。他不明白,医生为啥非要先拿钱,再看病?他怨吴老师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那包用来救妈命的烟给丢了。使得他失去了这世界上唯一亲人……

从此,村里不见了梦晓的踪影,他也没再去上学。

梦晓两天没去上学,吴老师不放心了。就在他焦虑时,门房老头交给他一封信,他拆开一看,是梦晓写的。信封里装着赔瓶子的四毛钱及一份蘸血写下的“检讨。”

吴老师看着看着,泪水禁不住地纷纷掉下来。他后悔那天因为家中来客,爱人急等酱油烧菜,没能问清情况,急急回家了。他手捧“检讨”和四毛钱去河边、车站找梦晓,并且嘴里不时喊道:“梦晓,你在哪儿呀!老师错怪你了!回来吧,孩子,老师和同学在等你回来呀!……”

名人故事紫禁城里的别样母子情

我入宫过继给同治和光绪为子,同治和光绪的妻子都成了我的母亲。我继续同治兼祧光绪,按说正统是在同治这边,但是光绪的皇后——隆裕太后不管这一套。她使用太后权威,把敢于和她争论这个问题的同治的瑜、瑨、珣三妃,打入了冷宫,根本不把她们算做我的母亲之数。光绪的瑾妃也得不到庶母的待遇,碰到一家人同座吃饭的时候,隆裕和我都坐着,她却要站着。直到隆裕去世那天,同治的三个妃和瑾妃联合起来找王公们说理,这才给她们明确了太妃的身份。从那天起,我才管她们一律叫“皇额娘”。

我虽然有过这么多的母亲,但并没有得过真正的母爱。

隆裕太后在我八岁时去世。和我相处较久的是四位太妃。天天早晨,我要到每位太妃面前请安。每到一处,太监给我放下黄缎子跪垫,我跪了一下,然后站在一边,等着太妃那几句例行公事的话。这时候太妃正让太监梳着头,一边梳着一边问着:“皇帝歇得好?”“天冷了,要多穿衣服。”“书念到哪儿啦?”全是千篇一律的枯燥话,有时给我一些泥人之类的玩意儿,最后都少不了一句:“皇帝玩去吧!”一天的会面就此结束,这一天就再也不见面了。

我在四位母亲的那种“关怀”下长到十三四岁,也像别的孩子那样,很喜欢新鲜玩意。有些太监为了讨我兴奋,不时从外面买些有趣的东西给我。有一次,一个太监给我制了一套民国将领穿的大礼服,帽子上还有个像白鸡毛掸子似的翎子,另外还有军刀和皮带。我穿戴起来,洋洋自得。谁知叫我的首席母亲瑾妃端康知道了,她大为震怒,经过一阵检查,知道我还穿了太监从外面买来的洋袜子,认为这都是不得了的事,马上把买军服和洋袜子给我的太监叫到永和宫,每人责打了200大板,发落到打扫处去充当苦役。发落完了太监,又把我叫了去,对我大加训斥:“大清皇帝穿民国的衣裳,还穿洋袜子,这还像话吗?”我不得已,收拾起了心爱的军服、洋刀,脱下洋袜,换上裤褂和绣着龙纹的布袜。

假如端康对我的管教仅限于军服和洋袜子,我并不一定会有后来的不敬行为。因为这类的管教,只能让我更觉得自己与常人不同,更能和毓庆宫的教育合上拍。我相信她让太监挨一顿板子和对我的训斥,正是出于这个教育目的。但这位一心一意想模拟慈禧太后的瑾妃,虽然她的亲姐姐珍妃死于慈禧之手,慈禧仍旧被她看做榜样。她不仅学会了毒打太监,还学了派太监监视皇帝的办法。她把她身边的太监派到我的养心殿来伺候我。这个太监天天要到她那里报告我的一举一动,就和西太后对待光绪一样。不管她是什么目的,这大大伤害了皇帝的自尊心。我的老师陈宝琛为此忿忿不平,对我讲了一套嫡庶之分的理论,更加激起了我憋在心里的怒气。

过了不久,太医院里一个叫范一梅的大夫被端康辞退,便成了爆发的导火线。范大夫是给端康治病的大夫之一,这事本与我不相干,可是这时我耳边又出现了不少鼓动性的议论。陈老师说:“身为太妃,专擅未免过甚。”总管太监张谦和本来是买军服和洋袜子的告发人,这时也变成了“帝党”,发出同样的不平之论:“万岁爷这不又成了光绪了吗?再说太医院的事,也要万岁爷说了算哪!连奴才也看不过去。”听了这些话,我的激动马上升到顶点,气冲冲地跑到永和宫,一见端康就嚷道:

“你凭什么辞掉范一梅?你太专擅了!我是不是皇帝?谁说了话算数?真是专擅已极!……”

我大嚷了一通,不顾气得脸色发白的端康说什么,一甩袖子跑了出来,回到毓庆宫,师傅们都把我夸了一阵。

气急败坏的端康太妃没有找我,却叫人把我的父亲和别的几位王公找了去,向他们大哭大叫,叫他们给拿主意。这些王公们谁也没敢出主意。我听到了这消息,便把他们叫到上书房里,慷慨激昂地说:

“她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妃。本朝历代从来没有皇帝管妃叫额娘的!嫡庶之分要不要?假如不要,怎么溥杰不管王爷的侧福晋叫一声呢?凭什么我就得叫她,还要听她的呢?……”这几位王公听我嚷了一阵,仍旧是什么话也没说。

敬懿太妃是跟端康不和的。这时她特意来告诉我:“听说永和宫要请太太、奶奶来,皇帝可要留神!”

果然,我的祖母和母亲都被端康叫去了。她对王公们没办法,对我祖母和母亲一阵叫嚷可发生了作用,特殊是祖母吓得厉害,最后和我母亲一齐跪下来恳求她息怒,允许了劝我赔不是。我到了永和宫配殿里见到了祖母和母亲,听到正殿里端康还在叫嚷,我本来还要去吵,可是禁不住祖母和母亲流着泪苦苦哀劝,结果软了下来,允许了她们,去向端康赔了不是。

这个不是赔得我很堵心。我走到端康面前,看也没看她一眼,请了个安,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皇额娘,我错了。”就又出来了。端康有了面子,停止了哭喊。过了两天,我便听到了母亲自杀的消息。

据说,我母亲从小没受别人申斥过一句。她的个性极强,受不了这个刺激。她从宫里回去,就吞了鸦片烟。后来端康担心我对她追究,从此便对我一变过去态度,不但不再加以管束,而且变得十分随和。于是紫禁城里的家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我和太妃们之间也恢复了母子关系。然而,却牺牲了我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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